他说到最后,语气低落下去。到底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,哪怕在母亲面前表现得再成熟可靠,也不可能心情毫无波澜。

    一时间,夏何然望着白炽灯照得惨败的病床被单发起了呆。

    简泽安不知道要怎么安慰,这样的事情面前,什么安慰都显得太过苍白。

    他只能用力攥住夏何然放在床单上的没事的左手,努力用体温去传达自己的情绪:

    “这么多年都过来了!以后会越来越好的。我家里人会尽量想办法帮咱们讨个公道。你也马上就要成年了,可以保护你妈妈了。”

    夏何然笑了笑,语气仿佛叹息: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他反手握住了简泽安的手,注视眼前少年诚恳的眼睛,心头一片柔软。眼前的人这样笃定地看着你的时候,你会忍不住去相信他所说的所有话都能成真。

    他像是能够发光一样。

    ——而自己,是控制不了的,趋光的飞虫。

    夏何然注视着他:

    “牵连你了。但你今天也太冒失了,不该当他们面报警。”

    简泽安嘴角一抽:“不是吧?我被我爸妈已经训过了,你又来?”

    “不是训你。”夏何然叹了口气,“是后怕。”

    他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坐在病床边的少年,漆黑如墨,带着说不出的专注缱绻。

    简泽安心头突兀地一跳,不明所以却还是本能地抽手想要退一步,别开脸道:“好啦好啦,我知道了,下次不莽撞了。”

    可是夏何然说:“没有下次。”

    简泽安以